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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背篓里呆了很长时间,七叔专挑那荒山野岭行走,踏遍三山五岳,五湖四海,终于在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找到了这么一处阴阳交互之地。
这里千百年来人迹罕至,其中鸟虫成群,猛兽横行,树木郁郁葱葱,藤萝交织,有方圆百里之遥,足够我们二人打猎开荒生存。
日子虽然清苦,但也乐得自在,七叔无时无刻不活在悲伤和愧疚之中,常常望着我流泪。
一有好吃的,七叔总会全部给我,他给我爹娘做了灵位,没有事儿做的时候,他在灵位之前一坐就是一整天。
就这样,一直到了我八岁那年。
枯燥的生活和顽皮的天性,使我对住宅之外的地方产生了兴趣。
那时候七叔虽然才三十几岁,但已经是百病缠身了。
我常常看见他捂着腰露出痛苦的神色,或者听到他晚上刻意压抑的呻吟。
我那时候虽然不懂,但也看的出来他很难受,想起他常常带着我去外面采些草药治病,药到病除。
天真的我那时想,何不出去给七叔采点药,顺便游耍一番。
于是,我趁着七叔睡着,跑了出去。
他本来是个十分警惕的人,但阴阳交互之地无时不刻在抽取他的生气,加上他的精气神早已耗损大半,所以七叔早已像一个垂暮老人了。
我顺着七叔长年累月踩踏出来的小道,飞奔了很久,也许是这里的生气太过充裕,让我的体力很好,跑了那么久也不觉得累。
路上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好奇。
其实,在七叔背篓我早就看过那些东西,但是他从不让我碰,不是说这个危险,就是那个有毒。
而且,能不让我走就不让我走,非要我下地的时候,七叔也会用一根裤腰带拴着我。
如今,我自己接触这一切,真是让我无比的兴奋,一花一草一只蚂蚱,都能让我看上半天。
不知不觉中,我走到丛林深处,但我那时并不知道什么是害怕,应该害怕什么。
直到我发觉迷路的时候,已经是黄昏之后了。
恐惧一下就包裹了我,我意识到不应该离七叔这么远这么久。
现在四周都是参天大树,茂盛的树冠遮盖的丛林里昏昏暗暗,隐隐绰绰。
我哇的一下就哭出来,边哭边喊七叔的名字。
哭到双眼红肿,喉咙沙哑,我只剩下抽噎,叫七叔的声音也微弱了下去。
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七叔了。
就在我准备随便找一条路走的时候,一个空灵悦耳的声音叫住了我。
“喂,你是谁?”
我转头一看,一棵大树底下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女子。
她的头发很长,几乎垂到了腿弯,头上有一圈好像羽毛一样的发箍。
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舒服,我那时候对漂亮没有什么概念,只觉得她的长相让我感觉很舒服,连恐惧也冲淡了几分。
她看着我迷茫的神情,又试探问道:“你是哑巴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