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想晓之以理，动之以情先稳住李玉的情绪，他毕竟和皇后成亲四年，就算没有伉俪情深，好歹也算相互扶持，看在皇后母家王氏一族，和皇后没有犯错的情况下，怎么也不会真的眼睁睁亲手壁发妻走上绝路吧。
但他听完我的话，冷笑了两声：“母后，你嘴里竟然也能说出这样有人情味。”
“你费尽心思得到这至高地位，恐怕早就不懂这人间真情了吧。”
李玉看我的眼神是从未见过的冷漠疏离，原来这二十三年来，在他心中，我一直是个冷血无情之人，哼，可笑至极，若不是我的悉心照料，他都不知道在宫中死多少次了，虽说他不是我亲生骨肉，可看在和他生母交情的份上，我也是对他掏心掏肺，没想到却养出了一只白眼狼。
压住心中的怒气，我对身旁皇后说道：“皇后膝下的允儿也快两岁了吧。”
“哀家瞧着是个机灵乖顺的好孩子，就抱到寿康宫来养吧。”
“如果皇帝觉得自己实在不想要这位置，就写封退位诏书吧，就算没了你。”
“天下百姓还是要吃饭，江山社稷还是得治理，人们只会关心高位上的人能不能统领好国家，能不能让他们吃饱饭，能不能给他们一个公平。”
“才不会关心，坐在上面的人是谁。”
“既然你为了一个女人，弃天下苍生于不顾，那这天下也不需要你。”
“一个君王，若是只沉酔于情情爱爱，也能不了什么大事，不如早早退位。”
“将身下的位置让给更加合适的人，别让你的真心连累到百姓生计。”
刚才还志在必得的李玉听到这话，惊讶得久久难以回神，还是皇后出言说道：“母后，您说笑了，陛下是一国之君，岂能说退位便退位？”
随即她跪在皇帝面前：“陛下，太后娘娘是恨之深，爱之切，盼着陛下以江山为重，您切莫再说这些话伤太后的心了。”
现下李玉进退两难，他抬眼打量着我的神情，似乎在琢磨我话里的真假。
木菀此刻泪眼朦胧地扑向皇帝，声泪俱下：“陛下，算了，菀菀不值得你为我做到如此地步，菀菀只要能待在陛下身边，就算做个无名无分的奴婢也心甘情愿。”
说到此处，她还看了一圈宫殿里的众人，凄凄切切继续道：“这些都是您的家人，这皇宫便是您的家，我怎么舍得您为了我一个人，离开这些同样爱您的人呢？陛下，菀菀愿意陪您一同留下。”
“就算这高墙大院是个樊笼，注定要困住你我一辈子，只要你我二人同心，也能一同面对，无惧无畏，菀菀也愿意为了您，放弃名分自由，甚至生命。”
03
李玉显然是被木菀的话感动住了，他牵起木菀的手，柔声说道：“你情深至此，朕又怎能辜负？朕虽然逃不开这皇权枷锁，但绝不会委屈你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