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子皓任言言发泄，任她打，那些年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，言言总是爱一声一声地叫他爸爸，言言总缠着他陪她玩，总是缠着他陪她睡觉，言言还总是爱对他笑，咯咯地笑……
往事如尘，可再忆起时，还是那么清晰。这么多年来，这孩子究竟该得多委屈，多难受啊！顾子皓的心一直悬在空中，空空的，很难受，很难受，眼睛也终究忍不住红了。
他爱怜地抱着言言，轻声道：“言言打累了吗？累了就不要再打了好不好？爸爸疼。”
言言就真的停下了，兴许是看见爸爸红了眼睛，真以为打疼爸爸了，带着哭腔问道：“很疼吗？”
“言言肯叫一声爸爸的话就不疼了。”顾子皓紧紧地抱着她，拿出一个洋娃娃，诱引她“叫的话，爸爸这还有一个很可爱的洋娃娃哦。”
言言犹豫了好久，终于不太情愿地开口叫道：“爸爸。”
“嗯，爸爸在这，爸爸在这呢！”顾子皓声音有点哽咽。
“爸爸，爸爸，爸爸……”像是叫不够似的，言言用充满鼻音的声音一连叫了好几声爸爸。
“言言能原谅爸爸吗？爸爸知错了。”顾子皓抬头不眨眼地望着言言，很是愧疚。
“那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和妈妈？”言言小小的双手搂住顾子皓的脖子，泪流满脸，表示强烈的不满。
“爸爸没有不要言言和妈妈，真的没有。”顾子皓心中一片苦涩，可也只能苦笑，小孩还是小孩，这些事他怎么能说得清楚？他怎么舍得不要她们？是她舍了他弃了他。
“爸爸你是去挣钱养家了吗？”言言的大眼睛直直看着顾子皓，很惹人怜爱。
“嗯？嗯。”
“妈妈也是这样说的。”言言咬了咬唇，顿了顿，难过地说，“可是，爸爸你那么努力地挣钱，妈妈为什么还要那么辛苦呢？”
顾子皓一时愣住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也无从回答，只溺爱地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，然后说道：“是爸爸的错。来，让爸爸看看我的言言病好了没。”
这样一说，小孩的注意力也便不在以前的事上，言言爬上爸爸的大腿，认真地回答：“爸爸，我好了，我真的好了。我好想回去和小朋友玩啊，这里好闷的，可是妈妈不让我走。我也心疼妈妈，妈妈工作那么辛苦，现在还要照顾言言，会很累的。爸爸，我想回家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