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轻妤信手一挥，软剑绕着宝剑飞掷出去，直直钉在了柳氏的床头，柳氏头顶三分处，便是开了刃的利剑，霎时差点没喘过那口气来，一丝半点都不敢挪动。
众人心中更是惊疑不定。
尤其云将军，看着自己这大女儿更是满心狐疑。
云将军少年之时便随着老将军驰骋沙场，武功不说盖世，也当鲜有敌手，也便是因着一身好功夫才在军中服了众，没让人当成只靠荫庇的脓包废物。
而大女儿的武功也是老将军亲自教导，能学成什么样他心里很有数，可如今竟能轻轻松松从他手中夺了剑，如何不让他吃惊。
云轻妤自然不会说这是她前世的功夫而非原主，只是冷冷地看着柳氏：“她口口声声便是我害她没了胎儿，我却觉得奇了。”
她面带讽笑：“从未怀过身孕，这忽然流掉的，莫非是个鬼胎？”
心怀鬼胎，不过如是。
“你胡说什么！”柳氏瞬间变了脸色，又去拽云将军的衣角，“老爷，大小姐平日素来看妾身不顺眼，可妾身待她却是真心，她竟这样污蔑......妾身......妾身还不如投河去算了！”
“孽障！”云将军更是恼怒，可眼看打不过女儿，大庭广众之下如何肯再次丢了这个人，只能睚眦欲裂地看着她，企图将她瞪得心虚害怕。
云轻妤信手捏过大夫刚刚写下的药单，仔细打量后冷笑道：“这人要是瞎了，再明显的事情摆在面前都看不到。这上面足足十七味药，搁在寻常的调养药里都算多的了。”
“开药调养便算了，里面稍稍变了笔体的九味药加在一起怎么恰好是外伤药呢？”云轻妤慢条斯理地将药单扔在柳氏脸上，“我竟不知，何时流产也需服用外伤药了。”
“我......”柳氏捏着那药单瞬间脸色苍白，连大夫都是面皮发紧。
他开药素来谨慎，不熟悉他作风的绝对不会发觉他一张药方开两剂药。更何况，医药之事这些高门大宅向来懒得沾，便是仔细看了药方也分辨不出究竟是对何症状的。这大小姐怎就轻飘飘一眼就揪出来了！
还不待分辨就听云轻妤再次开了口。
“府中账目，上月圣上刚赏用了龙涎和麝香，父亲日日来柳氏这里，柳氏便日日给父亲熏染麝香，此时房中还残存着味道，再加上她那桌上还没来及收起的口脂还是红花制成的。”
云轻妤语调轻缓，却字字刀人心：“既是知道自己早便怀有身孕，怎么还肆无忌惮地用这些呢？”
房中气息陡然一凝。
“我......”柳氏瞬间慌了神，面色白如纸，“将军，妾身不是......那血......”
“趁我不留神，便拿簪子刺伤自己的腿，当真是对自己够狠心。”云轻妤寒意凝结，眸中盛满了冰雪，“怎么样，要不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撕开你的裙子，让大家都好好鉴赏下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