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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主,别说了,御医快来了,您千万不能出事。”旁边侍女压抑着哭声,不停道:“您不会有事的,再等等,首辅大人快回来了。”
阮卿芊看向外边,目光空洞,如同灼灼的玫瑰迅速的衰落灰败,看的让人揪心。
十年,她用身份强压他娶自己,看着他从不起眼的官职,一路官拜首辅,她受尽万千宠爱,能得到世间任何珍贵的东西,却独独不能分的他心上的一杯羹。
好疼啊,她能清楚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,是快死了吗。
好疼啊,孩子……只可惜这孩子出生的机会都没有,也注定不会受到祝福。
意难平啊!
“公主!来人啊!”
耳边凄厉的声音更高,可她什么都听不到了,只是疼的咬紧牙关,眼泪大滴的滚下。
“程靳,我后悔了。”
这一声畅意颤抖的喊声,似乎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,就连耳边尖锐嘈杂的叫声都听不到了。
意识剥离,她恍惚的看到门口一个颀长的身影,风光霁月,一如当初。
她不该,不该奢求不属于自己的。
更不该十年固执己见,硬是把自己在南墙一路撞死,不肯清醒。
若是没当初的相遇,那该多好。
……
“卿卿,太胡闹了,程小公子乃是郎将,岂能让你当侍卫随便指使?”
阮卿芊怔怔的,抬头望着面前的人,身上穿着普通的麻木衣服却难掩贵气,眉心皱起的时候还有一道皱,脸上紧绷着已经动怒了,还在压着火气跟她说话。
父皇,她的父皇!
是还活着,会动怒会生气,始终纵容宠溺她,把她当做掌上明珠的父皇!
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拽着景帝的袖子,鼻子一酸,眼泪啪嗒就落下来了。
太好了,父皇还活着,就算是梦,她也愿意一睡不醒,这么梦实在太美了,如果能一直这么梦下去就好了。
“卿卿。”皇上皱眉,语气却轻缓了许多,“多大的姑娘了,不过就是训你几句,还委屈上了不成,要是让你母后之后了,指不定怎么说。”
“那程小公子就入宫当公主伴读吧,在这段时间保公主安全。”
景帝微叹气,看着跪在地上脊梁挺直的少年,多少带着点惜才的惋惜,若不是程家出事,程家这一脉也不会落败至此。
“是。”
程靳眼睑垂着,长长的睫毛掩住眸中神情,微微俯身。
“不,不用!”阮卿芊摇头,下意识道:“我不需要什么伴读。”
当初一切错误的起源就在此,上元节,程靳救下一名歌姬,看着少年意气风发的样子,还有那俊朗无双的脸,她心一下子被撩拨了。
从此非君不可,甚至逼着父皇把程靳调在自己身边,想方设法的逼着他娶自己,甚至逼走了他的青梅竹马。
可怨偶终究是怨偶,爱这东西可不是长年累月就能有的,日复一日的守着空房,到最后死的那一刻她才想清楚,从一开始强扭的就终不成因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