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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?!”作坊里的师傅们听完,全都不淡定了。
“要重新对这批布料进行染整?”
陆非寻对楚译说:“你帮我把桌子上的东西拿过来。”
楚译马上去拿回一袋东西,其他人则全围在一起。
“这不是胡闹吗?真要再过一次泥?”
“是啊,再过一次薯莨水把颜色补齐就得了,也能勉强交差,再弄一遍还得了?浪费人力物力不说,还让布料遭罪,万一彻底弄坏了,我们拿什么交给订货商?”
“小陆,你对香云纱根本不熟悉,光是纸上谈兵,怎么能行?”
“还不如让时庭回来得了!”不知道谁起了头。
“是啊!是啊!”
陆非寻听着这七言八语的质疑声,面色冰冷。
“你们的意思是,这批料子就这么交给成衣商?”
所有反对的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。
陆非寻环顾一周:“香云纱在市场上的价格你们都清楚。这种价位的高端面料,你们要让一批残次品流通入市场,败坏香云纱的名声?
香云纱这么多年来,从没落到意图复兴,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辛,有多少人在为此付出?做香云纱的老师傅们付出了多少心血,耗费了多少年,才让香云纱拥有一套固定的‘官方’工艺。难道你们要香云纱这门手艺毁在德顺堂手里?”陆非寻眉眼间全是冷厉,“还是想像去年一样,再闹上社会新闻?!”
“去年那次……”
“非遗技艺传承最大的问题,不是外界的漠视,而是自身无法坚守传承!”
苏靛蓝瞪大眼睛,看着陆非寻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今天这批布料照我说的做,出了什么事情我负责!”
“你们就听非寻哥的吧。交货期早就过了,是非寻哥用诚意打动供货商,供货商才宽限了十天的时间,现在非寻哥一定是有办法了。再说了,这次事故是谁惹出来的?张师傅,减少工序,偷工减料,你乱来的时候怎么不问问自己?”
张师傅被点名道姓骂,一下子黑了脸。
楚译又道:“为了咱们这批布料,供货商那边甚至更改了成衣生产的开工日子,你们以为这批布料出了问题,只有我们德顺堂付出代价?”
“楚译说的对,牵连很广,我信小陆。”刘师傅说。
“从国家开始非遗摸底工作,到香云纱成功入选非物质文化遗产,这都是你们的功劳。可是这一次,如果不守住根本,香云纱就会毁在你们手里。”陆非寻说。
“我们动起来!”
接下来热火朝天的一幕,让苏靛蓝心生动容。
陆非寻把楚译拿来的东西撕开,将里面粉末状的东西倒入泥池里。紧接着亲自拿拖把搅拌河泥。
苏靛蓝留意到今天的泥池与上一次见到的不一样,上一次的泥浆色浓且黑,今天的河泥明显稀释过,呈现水状。
“需要我帮忙吗?”苏靛蓝问。
陆非寻抬眼看苏靛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