揉揉肩膀，轻拍脖子，捏捏手臂搓搓手。
母亲没有什么不适感，赵南也高兴，不知不觉间，就发现母亲居然闭上了双眼，发出微鼾。
悄悄放母亲睡下，盖上被子，他大松了口气。这时，鱼和汤，还有米饭已经凉了，他也没在意，开始大快朵颐。
食物是冷的，可赵南的心却逐渐暖起来。
看着熟睡中的母亲，那不知什么时候已瘦骨嶙峋的脸庞，皱纹越来越多，还泛起些老人斑，他明白自己满满的都是亏欠。
再看看这个略显阴凉的小房间，他做了一个自觉会令母亲不高兴的决定。
时光流逝。
清晨，山村的太阳总是很早冒头，田地也有开始干活的人们，不过有些地方还灰蒙蒙的。
赵南照老习惯起早，就听到院外有一群小孩在高声唱着：“喇叭花爬篱笆儿，爬上篱笆吹喇叭，哒哒嘀，嘀嘀哒，娃儿娃儿该起拉！”
真是个和谐而令人愉悦的早晨，空气也清新纯粹，没有军区那种烟尘厚重的情况。
赵南从小房间里出来，乘着刷牙洗脸静听一会，他稍稍安心了，母亲还在大房间里睡着呢，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。
想到昨晚，他就有点哭笑不得，母亲常年把家里一个向阳的大房间腾出来给自己。他昨天下午乘着母亲熟睡，将她挪过去，然后把整个家里里外外大扫除一遍。
母亲晚上醒来时，果然很不高兴，任赵南好说歹说，她都强烈要求换回去，结果他只能无奈地约定，今年娶媳妇的时候再住大房间，这才打消了母亲的念头。
听赵南说不回队伍了，母亲既欢喜又失望，连问为什么。他没敢瞒着，怕事后给那老狗或什么人抖落出来更令母亲伤心，一五一十的交代。
这可惹得母亲又一阵心焦，最终她也只对玉凤的变化表示惋惜，并没有怪责赵南。
悄悄掩上门，热身时，那些个小孩冲赵南打招呼，他们在围着只雀儿嬉闹，脸上绽放着天真的笑容。
“南哥哥！”
“小南叔……”
小跑起来，经过瓦房小院，起早的乡亲们也会与他相互问好，关系融洽的出自真心，有的却显得不太自然。
上了小土坡，跑过老祖爷家，赵南发现院里有人在打拳，也没停留。继续往前跑，他便听到有人冲出来喊了一声。
“去哪呢？”
“上后山看看！”
“等我！”
赵南放慢脚步，让发小追上来。
两人并肩小跑着。
瞅他面带微笑的样儿，赵周忍不住打趣道：“你该不会在外头有对象了吧。恢复得这么快！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回头看了一眼，赵南摇摇头。“其实没什么，那种女人不值得我去伤心难过。”
“说得也是！她把婶子骗得好惨呢，把大家伙都蒙在鼓里。我要早知道，肯定……”
听发小恶狠狠说着，还挥舞起拳头，赵南点点头，暗自道了句“谢谢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