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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子湘摇头说:“最近时运不济,懒得动。”朱子湘说着来到货柜前,他第一眼就看到摆在最显眼位置的是一对蓝田玉镯,一支玉如意,一枚金帽徽……-
这些东西他是亲眼见过的,十分眼熟。他见殷楚云跟过来,话中有话地说:“还少了一样东西。”
殷楚云以为朱子湘只是随意来逛逛,也随意问道:“还少了哪样东西?”
朱子湘伸手搭在殷楚云的肩上,说:“外面不便说话,我们进去坐坐。”
殷楚云这才意识到朱子湘是有备而来,于是引着他进了客厅,二人坐定,忍不住追问道:“你刚才说少了哪样东西?”
朱子湘说:“一件貂毛内衣。”说完目光直视着殷楚云。
殷楚云这下听明白了,也大致猜出了朱子湘的来意,打着哈哈说:“朱师傅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,改天去都梁酒家叙叙,那里肯定又增了新的故事——我做东,我做东。”
朱子湘继续说: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,这些东西是昨天才到这里的。殷先生,请你告诉我——这些货的主人是谁?”
殷楚云夸张地笑着,笑得极不自然,但仍然回避着朱子湘的话题:“有人说去桂林不逛阳朔等于没有去桂林,来都梁不去止戈亭等于没有来都梁,朱师傅,你哪天有空?”
朱子湘叹了一口气,说:“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,其实我自己就能查个水落石出,我来问你,出于道义先向你打个招呼,万一事情闹大了,反正我有话在前——当然我希望事情不要闹大,如果殷先生能帮忙替我给王辛卒递句话,事情没有什么不好商量的。”
殷楚云说:“朱师傅,你是我们的老主顾,这里的规矩你应该是知道,我们的经营口号是——不问货源来路,严守秘密。除此之外,恕我不能过多做解答。”
朱子湘说:“我知道,这是你们的行业道德,但我们也有行业道德,不瞒你说,这些货是萧家的,还经了我的手,王辛卒这样做是触犯了行规,他该受到惩罚。”
殷楚云说:“这是你们内部的事情,我没有必要介入。”
朱子湘说:“你的话确实有道理,但也不全对,你的姐夫和萧轩亭的二儿子是亲家,一旦此事抖露出去——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?”
殷楚云一惊,但很快镇定下来,望着朱子湘说:“不知者无罪,无论什么后果都与我无关,我只是寄卖行的经理。”
“好,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!”朱子湘站起身,打着拱手说,“殷先生,告辞!”
殷楚云也站起身相送,说:“朱师傅走好,有空多过来坐坐,改天我还得请你去止戈亭饮都梁香。”
“谢谢。”朱子湘笑得牵强。
朱子湘离开北门闸寄卖行来到城墙脚下,他没有回自己的茅棚,径至隔壁棚内,王辛卒、劳顺民正好在棚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