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照例站在阳台抽烟,想起楼下的小莲,就发了个信息给她:为什么打架了?可以说吗?
小莲很回过来说:想爸妈,又恨爸妈,所以总想有个方式发泄而已
我看着手机屏幕,想到那两句歌词,原来小莲的想念,在父母那里。我没有再问她父母的事,或许这跟我一样,有不愿提起,不愿回想的疼痛,就那么一刹那,我心里有了最真切的同病相惜。
如果以后还需要找那样的方式,记得还有大叔,大叔是好人,别怕^.^,早点休息,头上还有伤呢!我希望能让她觉得温暖一点。多年来,我还是显的木讷又迟钝,这大概就是我一直单身的部份原因吧。
此后,我不再早起抽烟,而是拾辍好自己,握住小莲上学的时间,跟她在电梯相遇,再一起坐公车,很多时候,我们不说话,只是点头,或是微笑,我们常常站在两端,像两个素不相识的人,一起看着窗外驰过的景物和人群,偶尔我会转头看看她,她脸上的落寞一天一天少了起来。
小莲的父母十几年前双双去了国外,跟她一起生活的是她的外婆,父母除了寄钱回来,很少再关心她。有时候,我会把小莲当成孩子,给她买早点,如果她晚自习没回来,我会去接她。
她的短信,也会随时随地飞过来,内容五花八门:上班累吗?大叔为什么不结婚?大叔晚上陪我去砸鼹鼠吧?要不去抓娃娃?还是去KTV唱歌?大叔,你笑起来很可爱。大叔,你真的是个好人
有时候,正抽着烟,小莲的信息会突然飞来:大叔,少抽点烟,对身体不好!
看着手机屏幕,觉得有人关心的感受如此美好,我会微笑掐灭烟,然后回信息给她:学习很累吧?要加油哦!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偷懒,贪玩或是厌学。或许,她也会如我一样,听话的回到书本里去吧。
有天晚上去学校接小莲,走过长长的胡同,路灯在树荫里投下一朵一朵的光,有昏黄的美。行人散了,世界如此安静。小莲不像往常一样闹着要去抓娃娃或是吃冰淇淋,而是如周遭一样安静。我转头看她,她很少如此安静,她一直用活跃又散漫的状态来掩饰她内心的孤独和对父母的想念,这一点,我想我明白。
小莲突然说:“大叔,我们恋爱吧,我喜欢上大叔了!”
我停了下来,有些突然,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欣喜。那一瞬间,我不知道该是拒绝,还是点头。看着我有些窘迫的样子,小莲笑了:“大叔,你没恋爱过吗?怎么还会害羞呢!”
小莲不管我在想些什么,握住了我的手继续向前走。我像个木偶一样,跟在她身后,看她的马尾在脑后摇晃,手心渐渐开始冒汗,一种罪恶感渐渐侵袭了我。我试着抽手,小莲才笑着放开:“大叔,你这么紧张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