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兆庆十年冬,腰缠万贯,富可敌国的沛王苏望山喜得贵子,全府上下,欢喜一片。兆庆帝屈尊降贵,亲临王府道贺。京城中的达官贵人踏门而来,大大小小的贺礼堆积如山,道贺声此起彼伏,一时间,整个王府沸沸扬扬,好不热闹。
与此同时,产房内却是一片低沉,王妃生子不顺,失血过多,面色苍白。她虚弱地道:婆婆,竹青命薄,恐时日不多,孩儿的事,就托了婆婆,竹青也去得安稳。
柳婆婆抱了孩子,说道:青儿莫说这等丧气话,年纪轻轻,身强力壮,还活不过我这老妈子吗?
王妃笑了笑道:婆婆,这孩儿乖巧,见了望山,便与他说给孩儿取名洛,字微之,让他做个普普通通的人,平平凡凡地过一生,我便安心了。说着闭了眼,好似昏了过去。
柳婆婆将襁褓中的孩子递给旁边的侍从,摇晃着王妃的身子,急道:青儿莫睡,青儿莫睡,看看孩子,你与望山的骨肉,你怎么舍得自己去了。
王妃睁开眼,面色苍白,艰难地挤出一个笑道:婆婆,竹青好困,您就让竹青睡吧!
柳婆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作为一个医者,她深知竹青已是气若游丝,正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,你自活不过五更是生是死,半点由不得人。
正殿上,苏望山正在招呼兆庆帝与来贺的宾客,突然一个丫头急匆匆地跑到他面前,双膝一跪,泪便如雨串般落了下来。
在这么个喜庆的日子,家中竟有人哭得如此凄离,不免让人觉得古怪,满堂的宾客都静了下来,看着这对主仆。
那丫头跪下便道:王爷,不好了,王妃她……
苏望山急道:王妃他怎么了?
丫头哽咽着道:王妃难产,去了……
苏望山圆睁着两眼,怒道:你说什么?再说一遍?眼神是丫头小厮们从未见过的潇煞,与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王爷截然不同。
丫头被惊吓得止住了泪,瘫坐在地上颤抖着身子,道:王妃…王妃去了……
苏望山听这话,喊了一声:竹青!疯了似的往外跑。
在座的宾客面面相视,无不惊讶,唯独高高在上的兆庆帝,处变不惊,一脸祥和。
当兆庆帝与众宾客移步到产房外的小院子时,远远便见苏望山目光呆滞地跪在产房前,产房门大开,隔着屏风,却看不到里面的物是,唯见几个神色凝重的老妈子丫鬟进进出出。
柳婆婆抱着孩子走出产房,把孩子递给苏望山,叹了口气道:王妃说小公子乖巧,取名洛,字微之。
苏望山眼神依旧迷离,神情恍恍惚惚,却接过了孩子,口中喃喃地道:苏洛!苏洛!
再也没有任何动作,任何言语。
宾客中看着这情形,不免有叹气的,好好的一桩喜事,转眼之间便成了白事。有知情的宾客低声议论道:听闻这沛王妃乃绝色女子,与沛王自小青梅竹马,王爷命途多劫,王妃在旁扶住,也算是患难夫妻了,沛王为了沛王妃,竟未纳妾,偌大的沛王府,只有王妃一个女主。